阿念/阿雷的储物柜

只是一个绅士的存文处=vvv=
爷,不求红蓝来点评论唠嗑行吗

【RPS】【J2】The Lengths That I Would Go To C3P1

the lengths i would go to chapter three, part one  


感谢我的BETA姑娘@cheruvvv_S !!!感谢你帮我抓虫!!!没有你我要怎么办呜呜呜呜!!!!

再感谢我亲爱的阿离离帮我校对,看着我这种全是虫和错别字的人撸的东西真是辛苦你了QAAAQ

我爱你们!!!


隔天早上Jared在去办公室的途中撞上了Gabe。考虑到他早上只喝了一杯咖啡,腰酸背疼还心情烦躁,这种情况下他可没法礼貌地和Genevieve相处(她总是那么精力充沛,还老喜欢在早餐时间塞点心给Jared。一开始Jared还不介意这个,因为他讨厌Sophia往她嗓子眼里塞的蔬菜还有小麦制品。可后来他意识到,要是接受了那些玩意儿,就多少是对Genevieve对他那种诡异的跟踪狂行为表示了默许),Jared再一次决定爬楼梯。尽管他昨天晚上精疲力竭,花了好久才终于入睡——一开始是因为他还在生David的气(不是因为他一直想着Jensen的笑容又或者什么其他蠢乎乎又娘兮兮的事儿呢),后来突突的头疼搞得他辗转反侧了好久。好不容易终于入睡时,他脑袋里总是被那种生动而永无止尽的噩梦盈满——往昔经常出现的飘渺红线、隧道、井——他还梦见了飞扬的舞步、不自然的笑声、密切注视着Jared的Mark(有时甚至凌驾于他之上)。又一个悲惨的夜晚。最近这样的夜晚对Jared来说真是多到受够了。


因此,尽管隔天早上阳光明媚晴空高照,整个世界对Jared来说还是泛着报纸般的灰白色。他又睡过了头错失了早上遛狗的机会——剩下的时间只够他紧巴巴地冲个澡,连刮胡子都来不及刮。Jared的头发潮潮的,眼睛雾蒙蒙的,整个人感觉仍不怎么好。所以他挑了后楼梯好躲开Genevieve,要是可以的话最好还能躲开别的员工。


Gabriel Tigerman【S205的Andy】,Jared的一个IT技术人员,刚巧也在走廊上。很明显他刚经过Jared的办公室准备回自己那儿去。Gabe是LA的本地人,和Jared差不多大,尽管Jared差不多比他高了整整一英尺。Gabe是Jared成立公司以来最元老的员工之一了,是熟人辗转介绍来协助Jared创立TrueOne网站的人。那时候Jared刚从UCLA辍学,住在播佑冈那边小得要命的公寓里。Gabe一开始念的是Stanford的东亚语言与文化专业,可他在大二前转去了MIT念计算机科学(除了Gabe本人,所有人都觉得这专业的跨度大得有点儿奇怪了,他只是耸耸肩露出个笑容用日语还是韩语又或者什么古蒙古语之类的开口,那一点儿都不难,谁让他是个货真价值的天才呢)。在Gabe刚开始帮Jared设立网站的时候他们还没见过面呢,直到后来Jared的生意上道了。Gabe才给Jared打了电话,用什么——他说是——中国式问候和Jared寒暄(Jared试着把他听到的玩意儿敲进一个免费的在线翻译网站上,结果出来的是一堆乱码。所以他不知道是自己音译的错呢又还是Gabe只是在逗他玩儿呢),接下来Gabe开口:“所以hey,我回LA了,你需要个IT技术人员咩?”


Gabe完全可以在任何地方工作——Chad猜没准Gabe能会在CIA还是NASA工作呢(Chad还怀疑Gabe早就是个CIA的探员了,搞不好还是个卧底的间谍)——可他告诉Jared在TrueOne,总有一堆的好姑娘能养眼,何况“我确定比起某些势利又古板的专家,你绝对会是个好老板——拜托,面对现实吧,你这么天然呆,没准还会多付我薪水呢。”所以Gabe说要来工作的时候,Jared答应了——他们早就在网上有了几年的交情,而且Jared喜欢这家伙。再说要是雇不到这样聪明的天才,没准Jared才会抓狂呢。


“Hey,Jaybird。”Gabe咧嘴笑了,回过身来和Jared打招呼。


“早上好Gabe,一切都顺利?”Jared问道,今早他已经累到都懒得去争辩“Jaybird”这个昵称了。



Gabe相较个加州人来说显得有些苍白,他的眼睛是棕蜜色的,Sophia告诉Jared说Gabe的眼睛才是真·puppy eyes,Jared的杀伤力没他那么大(Jared才不觉得Sophia说的是对的呢,这么多年下来她早就免疫了——Jared才是狗狗眼最有杀伤力的人,必要的时候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耍赖用上)。


那个古怪的电脑天才耸了耸肩,露出个随意的笑容翻了翻白眼:“你有个包裹。我觉得Genevieve要么想把那玩意儿偷走或者扔进垃圾桶,要么想让那玩意儿看上去像是她送的。她眼里闪着的光就是这么告诉我的,知道咩?”


尽管Jared的心情仍有点糟,他还是咯咯地轻笑声同意道:“老天,她真是帅呆了,不过有时候她也超可怕的。”


“也辣得可怕。”Gabe默默地叹了口气,舔了舔他的嘴唇。今天早上Jared没被Gabe对他们前台那强势接待员的单相思给逗乐反而觉得有点儿作呕。他们不是合得来的恋人,一方面来讲那飘渺的红线并没有连接着他们,另一方面他们的灵魂也没有产生一点儿共鸣。Genevieve的灵魂听上去总是不停歇地来回着,时快时慢。有时候Jared觉得Genevieve的灵魂有点儿像是交谊舞的声音,可力道上都好像还欠缺点儿——没准用碰碰车来形容会更贴切点儿。而Gabe的灵魂,让人诧异的安静又平和——Jared有时候会希望能再多感受到些起伏,毕竟Gabe对那么多事儿有兴趣。可是他的灵魂听上去就像个小小的图书馆。那里有着那种因为太安静而回荡着的低喃,除此之外则是寂静无声。Gabe的灵魂听上去像是无穷的耐心。


Gabe和Genevieve是两个太过相反的人,以致于他们根本没法得以与对方相配。


“So,什么包裹?”Jared有点好奇地追问,除了些例常邮件外他根本想不到还能是什么别的——没准是巧克力或者节日卡片,出自于他之前成功找到真爱并与之配对的顾客。他每星期至少都会收到一份那样的礼物,每到节日或者他的生日的时候那些玩意儿更是多得不得了。他大多数的顾客——即使是那些Jared在网站开业第一年成功牵线的顾客——都会尽其所能地向他表示感谢,给他寄来一些他们在一起又或者是他们的孩子和宠物的照片。“看看你做了什么,”他们大多数的人会这么写,“我从没感觉这么好过。”照片上的每个人都笑得那么真切热烈而又开心——那么的真实。


他们看上去都是那样难以形容的幸福。


尽管Jared很享受他们的谢礼甚至是友情,他总情不自禁地盯着每张卡片问自己:“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Gabe收起了他玩世不恭的笑容,那表情在他随和的面容上显得有点不自然:“我不知道——那看上去不像是你平常收到的玩意儿。我想你有了个秘密的仰慕者,这让Genevieve妒忌得要命呢。”


Jared翻了个白眼,迈进他的办公室跟Gabe挥手再见。


“回去工作。”他提了提嘴角轻笑,“或者至少拜托你回去对着Kristin流口水。”Kristin Kreuk也是IT部的员工,她负责帮助Gabe打理网站。当然,她也是Gabe除了Genevieve外另一个单相思的对象。


Gabe皱了皱鼻子:“哦伙计,别在早上的时候。她是很漂亮没错,在早上她可是像怪兽一样的——至少得有三杯咖啡和五小时的日晒才能让她回到你见到她时生机勃勃的常态。”


Jared挑了挑眉毛:“我……我不知道这个。”他老实地开口而Gabe笑出声来,伸出手捋了一下自己短短的棕发,把一股头发游移不定地盖上他开始倒退的发际线。


“伙计,你以为她为啥从来都不同意在十点前开会呢?”他笑了笑,直起身拍了拍Jared的胸,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去。


“一会儿见,伙计。”他回过头的时候这么嚷嚷,Jared挥了挥手示意他知道了,然后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没看见Chad出现在他的办公桌那儿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意外——这不是意味着他的死党又迟到了就是意味着他正忙着偷窥Jared的邮件。他推开门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然后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


并不是说……这并不是说那玩意儿太大或者别的什么。又或者它看上去贵得要命。只是这太不寻常了。


他的办公桌上立着一只小小的花瓶——纤长的水晶造型看上去像是舞会上助兴用的长笛——而花瓶里插着三朵蓝色的花。Jared不是什么花卉专家——他认识玫瑰,但也就只是那样了——撇开他烦躁的坏脾气和它们是怎么稀奇古怪地到这儿来了,那三朵花看上去鲜艳得刺眼,真是有点儿诡异(谁会送他花儿?),Jared发现他自己望着那场景扬起了嘴角。


Chad老早就蹲在了他的办公室里——更准确点儿说,在Jared的电脑前。


“Hey,Jay,你有了个秘密仰慕者呢。”Chad痞笑着和他打招呼。Jared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别那么兴奋。”Jared泼他冷水,“没准儿是个顾客呢。”


“那肯定得是个当地人。”Chad指出,对着那些刚剪下的新鲜花朵比了个手势,“还有个盒子呢,打开吧。”


Jared叹了口气,把他的东西摆到了桌上(尤其当心着咖啡),然后瞄到了那个白色薄纸板做的礼物盒。那是个小盒子,大概和Jared的钱包差不多大,不过它也很薄——都不到半英寸高。他把那个盒子拿起来在手里翻过来颠了颠。这玩意儿不重,他也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响声。


“顺便说一句,那是鸢尾花。”Chad突然开口,Jared抬起头看着他,顶着黑眼圈,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Chad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我是说那些花。”Jared的注意力再一次转到了那些花儿上,这真是奇怪。每朵花有三片睡莲叶子形状的花瓣,中间是明快的、亮黄色的花心。


“呃,你怎么知道的?”Jared小心地开口,打开了那个小盒子,斜了斜,好让里面的玩意儿滑到他的手里。


他正好瞥到了Chad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的表情:“我谷歌了‘蓝黄色相见的花儿’。”


“随你怎么说伙计。”Jared哼哧着带着喘息开口,他的调笑得到了一阵Chad象征性保护自己男子汉气概发出的愤愤不平的抵抗。


“So,里面是什么?”Chad问道,站起身来颠着脚尖想看看Jared手心里的东西,“谁寄来的?”


Jared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他手里是张折了几折的便条,以及一张蓝色的塑料卡片。他把那张便条放在一边,轻弹着那张塑料卡片。他有点诧异自己嘴角扬起的微笑:“但我有个好主意。”他这么承认道,轻轻地用他的指节敲击着那张公交卡。


“Hey,那是不是张用来乘公交的卡来着?”Chad这么开口,从Jared手里夺过那玩意儿琢磨着。


“那超环保的——节约用纸和别的什么的。”无论如何Jared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他正在傻笑。


“那张便条上写了什么?谁寄来的?”Chad向他开炮了,绕过Jared的桌子站到他身前,从头到尾读着那张纸条。“因为这看上去,好像,很实在。而且这算是世界上最奇怪的秘密仰慕者才会送的玩意儿了。”


Jared翻了个白眼:“那不是什么秘密仰慕者。”至少那家伙算不上什么秘密,而且Jared也不确定仰慕者这个词儿对他适不适用。他打开那张便条,上面只有两行优雅的手写字。


Master of human destinies am I; 

Fame, love and fortune on my footsteps wait.
我,人类命运的主宰;
 名望、爱情和财富,都在我的脚边栖息等待。


“见鬼的这算什么玩意儿?谜语?还是别的啥?”Chad脱口而出,让Jared吓了一跳。


“我不知道,没准儿是什么人在开玩笑呢。”Jared开口,他也同样困惑着。


“这听上去可真够自大的。”Chad这么嘲弄道,耸了耸肩后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去。


“没错,的确挺自大的。”Jared轻蔑地笑了笑。他把那张便条和公交卡一起塞进了口袋,继续投入工作。


他告诉自己那没什么——的确什么都没有。可是那几朵鸢尾花瞪着他,古怪地向他笑着。Jared的好奇心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在他的第一个客人进来前,Jared把那两行文字输进了谷歌。


那两行字是John James Ingalls一首诗的前两句(Jared多少没猜到这个)——一首名为《机遇》的诗。


Jared对着自己哼了哼又翻了个白眼,因为谁能像Jensen一样自大还能在这个社会处处逢源啊?


可Jared没把那张便签扔掉,那张公交卡也是,他只是把它们放进了自己的钱包——他都没找到把那些玩意儿存着的借口,尽管他倒是有千万个理由把它们销毁。Jared把那封信对折了三次好小到塞进去,接着就从自己的脑袋里把这丢到了一边,层层的怀疑压抑着他浅浅的希望。


就这样,Jared在约见顾客,参加会议还有数不清的文书工作和接不完的电话中,一整天都没想起Jensen Ackles还有他那首《机遇》。


只不过,每当他抬头看到那些美丽的花时,他的思绪多少有些飘了过去。



Perseus【英仙座的珀尔修斯】是在联邦银行大厦——洛杉矶最高的那栋建筑——的顶楼找到Jensen的。


尽管这城市的摩天大楼都很高,可他们都没法让Jensen想起希腊的山峦来,所以他才不是游荡在这栋让他怀旧又或是乡愁之余想起皇后象棋的白色建筑物附属的停机坪。今天几乎没什么风,不过一股凛冽的严寒还是席卷着城市——尤其是这种掩盖在水泥灌注的丛林阴影的地方。在高楼之上,Jensen觉得他更接近阳光,能感受到那股温暖终于渗入了他的肌理直达内心,这还是他到美国来以后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Perseus是突然出现在那儿的,Jensen不太确定这位英雄想要什么,或者他是怎么迅速地出现在这栋摩天大楼的顶端的。他没听到任何停机坪上的铁门作响的声音。而上次Jensen核查的时候,英雄和半神们都还是没有瞬间移动、飞翔或者像神一样光速的行动的能力的——不过那是几千年以前的事儿了。Jensen模糊地想起来(大概有一百年了,更有可能是两百年)Chris嘟囔着现在英雄们正不断地被神化。并不是说他们更神圣而是他们更强大了,考虑到英雄本身的半人血统,Chris和其他几位主神一样觉得地位深受威胁。而Jensen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才不想被当成个被害妄想症患者。


Jensen的视线落在了Perseus的脚上,然后想,哦当然是这样。英雄们本身并没有多少卓著而惊人的力量,他们还是太依赖于神明们赐予他们的礼物了。Perseus看上去还用着Hermes给他的礼物,把那当成出租车似的。


“Perseus。”Jensen这么开口,然后花了无谓的几分钟去凝视着蔚蓝的地平线。他也没理会Perseus——英雄们毕竟也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现在是Misha了。Misha Collins。”英雄更正道,声音有力而坚忍,一如多年前的战士。


Perseus——Misha——没改变多少的。就像其他的神祗一样选择活在当下,每隔几十年的岁月就有一些小小的改变。不过总的来说他的模样还和当年勇战海妖,得意洋洋地拯救了Andromeda【希腊神话中埃塞俄比亚的公主,也就是仙女座】,抱得美人归的家伙没什么两样。Jensen是在Misha十年的放逐生涯中遇见他的,那是在英雄终于得以在迈锡尼安居之前。他的双眸还是和过去一样——蓝得像是冰冷的海洋。他还是当初那样的短发与矫健的身姿,只不过外表稍稍比Jensen记得的模样老了些,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Misha自己想显得稍微出名点,又或者他在一个地方住得太久必须在外表上动点手脚好和凡人们一样老去。他眼前的半神穿着条褪色的牛仔裤还有件黑色的上衣,Jensen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因为那身的材质太糟糕了,而Misha的品味比他的衣服还糟(不像Jensen,即使也很随意但仍坚持穿着精良设计师的成衣,比如Diesel, Dolce & Gabbana,还有 Belstaff之类)。


“Misha。”Jensen试着念了念对方的名字,努力抑制住因为那个有些奇怪名字而幼稚兮兮笑出来的冲动。他没笑出来,不过Per——Misha无论如何一定注意到了。他有些不悦地地皱眉望着他,那种毫不尊重的模样就是Jensen为什么看不起大部分英雄的原因(除了Athena会和他争论Misha没准是英雄中最恭敬最成功的那个了——可她到底知道些什么啊?)。


“Jensen Ackles。”Jensen开口道,这是他客气的底线了。他没伸手出去,也没转过头去直面对方。


“我知道,”Misha回答。他向前跨了一步,眯着眼睛似乎想刺透他。Jensen仍然拒绝承认Misha是个威胁,也不愿直视对方的双眼。


Jensen抬了抬眉毛,他自大的笑容清晰可见:“那你是听说过我了?”


Misha皱眉的表情打破了他的淡然,Jensen觉得他赢了一局。


“不。”对方这么回答,Jensen刚才迅速膨胀的优越感一下子掉到了低谷变成了恼怒,“直到昨天为止我都不知道你也以人类的身份生活着。”Misha用一种实话实说的语调声明着,很明显他知道对Jensen名望的无知对他的奇耻大辱。



Jensen感到一丝扭曲的快感,因为即使三个世纪过去了,他们之间的较量仍未得以平息。


“你想要什么,半神?”Jensen厉声道,他的声音并没有加大音量,可那句话回音的力量不断加深着,甚至让他们脚下的停机坪——这栋大楼——颤抖。


Misha翻了个白眼,抖了抖身子好显出他没被Jensen吓倒。“Jared。”他简单的开口,Jensen有些迷惑地歪了歪头——这很奇怪,毕竟,Jensen自1709年起就没见过的一个生物竟然会知道他在不到二十四小时前遇到的心仪对象的名字。然后Jensen意识到了Misha说他“想要”Jared——Jensen的心仪对象,那个Jensen下定决心“追求”的人。今天早晨他才刚把计划付诸行动——他在Jared的公司给他留了份礼物。


Jensen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可他确实已经稳住了他的力量——他的存在感。尽管有时他的老对手(不过他可从没忘记过)还是挺让他享受的——不论是精神上的刺激又或者是体格上的挑战——可Jensen不想再那样了,尤其那个新鲜的有趣人类岌岌可危时。Jensen还没解开Jared Padalecki这个谜呢,在那之前他可不乐意和别人分享。


Jensen认识这个美丽又神秘的凡人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但他确定这个特别的挑战和1709年的那个不一样,而Jensen绝不会容忍——不论是凡人又或者众神——打扰他这次的行动。


“我不知道你在说谁。”Jensen面无表情地开口,不过他终于转身面对着那个英雄,再明显不过的警告意味。


“你说谎。你对Jared Padalecki有什么兴趣?”


“你是怎么知道我和Jared有联系的?”Jensen反驳道,眯了眯眼睛,直了直后背让他比对面的英雄高了些,“你又为什么在乎?”


“他是我的朋友。”Misha随意而带着点反抗的语气回答——考虑到那意味着自降身价和凡人为伍,还有一部分的神并不愿意把他们当成朋友。Jensen并不是那样的神,事实上他常常寻求着凡人的陪伴。Misha接着开口:“我认识Jared快两年了。”


Jensen紧了紧牙关好抵抗那股心底冒起的妒火。他他抿紧双唇,但Misha一定注意到了他下颚肌肉的收紧,那双蓝色的眼睛里闪着胜利的光芒。


“我昨天在他午休的时候拜访了他一下,接他去吃午餐,就在你离开后不久。我感觉到在他的办公室里有神遗留下来的痕迹,然后在Jared的副手那儿问来了你的名字。在早上我去他公寓载他上班的时候又感到了一样气息。”


“说重点。杂种。你为什么要找我出来?”Jensen叹了口气,又一次中断了视线相对来掩饰他的厌恶。


Misha因为那个带着贬义的词儿而染上了怒气,他身边的空气因为他情绪的波动而开始翻腾。血统是他的软肋之一,“你在挑起一场你不确定胜算的争斗。”


“我可没看见你手里有别的神的信物。没有父亲的剑又或者叔叔的隐形头盔,你根本不足为患。”光明之神嘲笑道,他对面的英雄得有多大的气量才能忍下这样的羞辱。有了Hermes的礼物加上他受过生父祝福的速度与力量,Misha在眨眼之间能占到Jensen的先机。但是Jensen的速度更快些,没准是仅次于Hermes第二快的。他的手压根没从裤袋里抽出来,只是往身侧闪了一步就躲过了对方致命的一击。


Misha没继续攻击,尽管他可以轻易改变他的行动给Jensen补上更用力的一击。取而代之的是他让自己挥了空拳,那一击狠狠砸在了Jensen刚才站着的水泥地上,他的血肉之躯砸上坚硬的地面发出了雷鸣般的声响,让整栋建筑物发出了一阵类似垂直地震的摇晃。Misha像是尊石像那样起身,他们脚下的大楼不堪重负地发出着呻吟。他们超乎常人的听力感受到了来自其余人类内心发出的那种无言的尖叫。Misha蓝色的眼睛闪着光芒,翻涌着波涛,可英雄本人依然还自信地微笑着,看上去并不紧张。


“我希望你能消失。”Jensen简单地这么开口。只是他们头顶的天空忽然亮了起来,而他和半神之间的温度猛然上升了好几摄氏度。


“我只是单纯想知道你对我的朋友有什么打算。你不能指望我相信你会需要TrueOne的服务。”


Jensen露出一个不友好的嘲弄笑容:“那算是句恭维么,英雄?”他这么调笑道,然后语调一变:“没准我不需要交友公司的服务,没准我想要的是Jared的……服务。”他斜睨了Misha一眼,他们间的空气一下子电光火石了起来,一切都显得那么剑拔弩张。Jensen因为Misha的咆哮声而感到一丝满足。


“你给我离他远点儿。”他面前的勇士斩钉截铁地开口,他的背弓了起来似乎准备发出第二波攻击。


Jensen又抬了抬他的眉毛,低低地吹着口哨看着Misha咬着牙的挫败模样。“你在宣示你的战利品么,英雄?”他嘲弄道,“你确定Jared想要你?或者需要你?”


“不是那样——”Misha打断道。他抽了抽鼻子叹了口气,看样子想振作自己,“他是我的朋友,你想对他做些什么?”


Jensen能让Misha更焦虑点儿,能告诉他Jared Padalecki有多吸引Jensen,让Jensen不仅仅只想和他共度春宵。他也能告诉Misha他今天早上给Jared送了花——蓝色的鸢尾花,那些艳丽的色彩让Jensen有那么瞬间想到了Jared在昨天夜里在他公寓门口对他说“谢谢”时的笑容。他能让Misha知道Jensen送了那些花儿给Jared的同时还计划着些别的事儿,因为他还想看见Jared的笑容,在阳光下的大笑,只为Jensen一人绽开的笑容。


不过Jensen可不欠Misha什么玩意儿。再说,他喜欢看着那个英雄局促不安的模样。


“我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都不关一个杂种的事儿。”Jensen傲慢地开口,又一次提起了他的力量,Misha似乎感觉到了这点,他皱着眉警示般的攥紧了拳头。


“你怎么敢——”


不过Jensen先他一步离开了,他的身形一转模糊在了四周的光线中。他在这座城市温暖而广阔的上空盘旋着。他能感觉到Misha跟着他,试图追上他,可即使有了Hermes的礼物,那个英雄也干不了什么事儿。


而现在Jensen意识到了这没准儿是场竞争,而且Jared还有个半神的保镖,他得加大筹码,仔细思考诱惑Jared的下一步行动。



……没准他还得给这场赢得神秘男子芳心的比赛取个新名字。




到了星期三早晨,Jared差点儿就把他那个“神秘仰慕者”礼物的事儿给忘光了(只不过那些蓝色的鸢尾花还在他的桌上张大眼睛盯着他)。今天他来的很早,Chad都还没到,而Jared暂时也没什么会或者顾客排在后头。他桌上摊着一堆的资料,他在试着找出相配的人。他把他办公室的大灯关了,只留下了桌上的台灯打在那些档案上。他的电脑也关着,所以现在这间小屋里只有寂静和黑暗。这样最方便他干活儿。


当人们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能够又快又好地替他们找到另一半。尽管这感觉有点奇怪和模糊,可对着他们的照片来试着给他们配对也不是不可能的,像是种本能似的。如果两个人是对的彼此,当他看着那些照片的时候,他胸口就会有种若有似无的感觉。就像有时他的电话响起,尽管不想接可他知道那是Sophia打给他的。像是那种当他躺在床上的时候,他脑海里的无名梦境不断重复可他又说不出什么细节可他知道那是梦的感觉。。


Jared想没准塔罗牌占卜真是有效的(谁能对Jared说不是呢——他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红线,能听见别人的灵魂,看在上帝的份上啊),那他根据照片和资料上的信息给人配对也是一样的道理。这只是他非实形的身体有时候感受到的东西罢了。


Yeah。他是怪胎。他可不想细想这事儿。


他把玩着手里的弹力球——他今早在他的办公桌边发现的,亮黄色还带着个笑脸——无所事事地击打着桌面。当Jared发现了一对潜在的新人时他高兴地哼着曲子,把那两份资料放到他右手的那堆“打电话”的档案堆里。下一组可就没这么幸运了,Jared只好把它们放到了左手边“再评估”的那堆。他对他的今天的进展很高兴,尤其是今天他替一位已经等待了一年多的顾客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人。


“你的神秘仰慕者的确知道你老喜欢穿粉红色还每次都在看言情剧的时候哭得淅沥哗啦 ,而且你还不是个姑娘这事儿的……对吧?”


Jared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手里的弹力球跌在了地上搞得他手里的资料都飞了出去。他办公室的等忽然被打开了,刺痛了他的双眼让他不得不抬手好适应遮住强光,发出一声愤愤的“嗷唔!”


“为啥早上搞得像个蝙蝠洞一样?”Chad这么开口,Jared呻吟了一声,用他的食指和拇指掐了掐自己的鼻梁。


“哦我的老天啊,你不会敲门么?”他哀叫了一下,然后放下了刚才挡光的手对着他的死党嚷嚷着,“我才没在看电影的时候哭呢——而且我也不看言情剧!”他对着Chad发着火。


Chad抬了抬眉毛信步走进了他的办公室,一只手还藏在身后:“老兄,你上次还因为那部蠢兮兮的希腊浪漫电影哭得不成样子。”


Jared对着Chad愣了愣眨了眨眼,不知道他面前的混蛋在讲些什么,然后他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他翻了个白眼:“你是说那部意大利讲大屠杀电影《Life is Beautiful》。”


“管他呢,你个电影小鬼。你哭得简直一塌糊涂。”Chad哼哼着,好吧,没准他说到重点了因为Jared是有些哽咽(那是当然的——那可是本讲大屠杀历史的电影!)——可他才没哭呢。



Jared翻了个白眼:“随你怎么说吧,你早上这么大火气干嘛呢?而且你居然按时上班了,出什么事儿了?”他嘟囔着,开始收拾那散落一桌的文件,顺道捡起了那个亮黄色的弹力球。


“闭嘴,我这么早起就是想来看看你的神秘仰慕者有没有再给你来份礼物的。”


Jared皱了皱眉:“你比我还对这个神秘仰慕者还感兴趣。这感觉超诡异的,老兄。”


Chad耸了耸肩:“总得有什么人补足你那缺失的好奇心吧。这超有趣的,Jaybird!有人像是初中小女生一样暗恋你诶!”


“……你在拿我开玩笑呢,嗯?”


他的死党哼哼了一声:“考虑到你那个神秘的仰慕者没准就是个初中小女生,我当然得拿这事儿好好取笑你一下。”Chad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挥舞着手里的向日葵,用了个夸张的动作把它递给了Jared。


Jared小心地从Chad手里接过那只向日葵。它修剪过的茎身在他的指间显得那么强韧。那支花在他手里沉沉的,开得好不鲜艳。Jared用指尖轻轻刷过花瓣,那有些微凉的触感透过皮肤渗了上来。


“你真是个姑娘。”Chad忽然开口,让Jared愤愤地抬起头来蹬了他一眼。


“别叫我姑娘。你才是个姑娘呢。”Jared有些恼怒地反击道,除了那只放鸢尾花的花瓶外他可没地方塞这只向日葵了(那是昨天Kristin出去买给他的,她还因为他那个神秘仰慕者的浪漫情怀咯咯笑地像个小女生)。那支向日葵比其他的花儿都高出一截,看上去有点鹤立鸡群,只不过配上那些蓝色的鸢尾花还不错,yeah,Jared最好早点把什么“色彩相衬”的玩意儿从脑子里赶出去,不然他没准儿就该开始想着怎么用珠宝来装饰他的钱包了。


“好吧,那你是个gay。”


“感谢上帝。”Jared面无表情的开口,“那玩意儿有没有带上便条?”


Chad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你为啥会觉得这玩意儿还会带着便条?你知道是谁送的?还是你想要支带着便条的花儿?”


Jared翻了个白眼:“No,我不知道是谁送的!”他大声反驳,脸不红心不跳地随口扯谎(至少他希望是这样的,毕竟他得和Chad保持眼神交流),无视Chad最后的那个问题,“我的意思是,上次的时候是有便条的,对吧?”


这好像多少才打消了点Chad的怀疑,因为他耸了耸肩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小小的白色信封:“又是首差劲透了的诗,man,我告诉你,绝对是什么中学小女生干的。她没准还扎着双马尾啥的呢。”


Jared一把从Chad手里夺过那个信封,皱着眉望着他,让Chad笑得更开心了点:“你还妒忌我比你先读了,嗯?”


“well,那是给我的信。”他指出,让Chad发出了另一阵大笑。


“哦老天,你是认真的。”Chad咯咯笑着,转身准备离开。“记得把这些我三天前给你的账本儿都签了。要是Sandy抓狂了,这次我会把你抖给她的!”


Jared伸手抓了抓他桌上的那些玩意儿——书、文件、CD、没笔套的签字笔(他每次都把它们弄丢)、笔芯按得太长的自动铅笔,便利贴,他朋友们的相片,还有来自他之前顾客们的明信片之类的:“呃,Chad?我……没看见什么会计部送来的文件啊。”


Chad立马回过身来,脸色惨白地发出一声咒骂:“操?那我把那些玩意儿丢那儿去了?”他发着牢骚,步履艰难地走出门,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咖啡,Sandy还有工作过度的玩意儿。Jared在他身后大笑着。他的视线落在了他手里那封白色的信上,上面潦草地写着“Jared”的字样。他把它放到一遍,决定一会儿再看——至少等他先做完些工作再说。


Jared又把那些资料摆了出来,手上把玩着那个黄色的弹力球,膝盖时不时抖动着。他的视线时不时飘到那个白色的信封上。他很肯定上一份的礼物是来自Jensen Ackles的(不过他不明白为啥那个家伙要给他送花儿,还有那首诗,更别说那张公交卡——环保的交通出行方式啥的),因为Jared头一次听说月票卡就是从Jensen那儿来的。他一开始以为那份礼物没准是因为他想道歉——毕竟他在Jared约会上偷走了他的男朋友还表现得像个混蛋——可那张便条上的诗文是从一首叫《机遇》的诗里截取下来的。像是告诉Jared如果他对Jensen的邀约说了yes的话,那会是个绝好的机会——又或是如果Jared错失那机会他绝对会后悔的。不管怎么说,那都让Jensen看上去更像个自大的混蛋了。


Jared换了左手拧了拧那个球,然后抓起一支没笔套的签字笔立在他的办公桌上,他的视线又不自觉地飘到了那个白色的信封上,对方好像也正瞪着他呢——好像种嘲讽似的。


他朝着那封信哼哼了几声,毅然决然地把他的注意力又转回了资料上。


他把两张图片摆在一起,对着那个标着他名字的信封露出了个胜利的笑容,像是他刚展示了他们中间谁才是老大那样(噢,Jesus Christ,他到底在做啥啊……除了这样犯二以外?)Jared收回视线,忽然发觉照片上的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红线,他一下子就萎了下来。


他把那封信塞进了最上面的抽屉,就在他藏小熊软糖的旁边,又继续回去工作。


大概只过了五秒钟。


他还是呻吟着把抽屉拉开了,摸出那个信封把它甩在桌上。Jared费力地把里面那张折好的纸抽了出来,展开,果不其然又是一首诗——至少他想是另一首诗。这首诗并不像他过去读的那么押韵,可看它的样子他就是首诗。


—We’re not our skin of grime, we're not our dread

bleak dusty imageless locomotive, we're all

beautiful golden sunflowers inside, we're blessed

by our own seed & golden hairy naked

accomplishment-bodies growing into mad black

formal sunflowers in the sunset, spied on by our

eyes under the shadow of the mad locomotive

riverbank sunset Frisco hilly tincan evening

sitdown vision.


我们决不是那肮脏污垢的皮囊。我们决不是那凄凉晦暗
尘埃遍布形象全无的器官。我们的内心都是美丽的金黄色向日葵
我们受到自己种子的祝福
金色,多毛,裸露的成熟身躯,在落日里
正式长成黑得发了疯的向日葵。我们的眼睛
在疯狂器官的阴影下窥探着
旧金山晚上河岸起伏不平的驱逐舰
静坐示威的身影。


Jared对着那首诗,不知道该对上面“金色多毛裸露而有成的身体”这句作何感想;觉得那句“我们的内心都是美丽的金色向日葵”有点多愁善感。但他又觉得“我们的眼睛在疯狂器官的阴影下窥探着,旧金山晚上河岸起伏不平的驱逐舰,静坐示威的身影”这句听上去有点儿美——即使他压根就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他打开电脑把诗的前几句输进了谷歌,然后跳出来的是Allen Ginsberg的《向日葵箴言》。Jared靠上了他的椅背,皱了皱眉,敲着他的膝盖。



Jensen在干什么——他猜那还是Jensen干的,至少和昨天给他礼物的是同一个人——试着用诗来表达什么?昨天那首诗的意思很明显。可这首诗写的是向日葵,可有啥别的呢?难道Ackles认为他在引用一部淫荡下流的印度圣经?


然后Jared注意到在纸的最下端还有什么写在那儿。



这儿有两张,我手里还有另一张。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么?



Jared皱了皱眉又拿起了那个信封,抖了抖,里面有张票——是二月底在旧金山的菲尔默的B.B.King的演唱会。



Jared在看到那张票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尽管花儿和诗有点怪怪的可他们看上去还不错,不过Jared可不确定他收到这么贵重的门票该作何感想。



Well,Jared没多久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他对Ackles又一次显摆他的钱气坏了。好像那家伙觉得用钱就能得到Jared的心似得。



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心里老不是滋味的,只能对着一片空白怒视着,可他脑海里还是回荡着B.B. King的歌声。Jared轻易地就哼了起来他记忆里的曲调。



I said, I can’t get enough of your love

You got me walkin’ round in circles

Yeah I’m always pacing the floor

But this life I’m living without you

I just can’t take no more


当Jared去UCLA读书的时候,他经常和朋友去一家当地叫做Rough House的小酒吧玩儿。那个地方很有特色,看上去像旧得不能更旧的小屋,地板和墙都发出那种吱嘎吱嘎的声音。在变成小酒馆之前,那只是家卖水泵的店,更久之前是家路边摊,菜场,还有印刷厂。之前所有的主人试图给那儿接电线的时候都不怎么成功,所以那儿的灯光总是暗暗的,加上别人吐的烟圈,搞得这地方总是雾蒙蒙的又散着一股尼古丁的味道。


那个酒吧总在他们破烂的回声机里播着B.B. King的曲子,那种感觉就像是走在吧里老旧的地板上那样平滑而自然。Jared和他的朋友们会跟着调子边喝边跳,笑得那么自然而开心,消磨着日子。 



Jared喜欢那个地方,他也喜欢UCLA。他忽然摇了摇头,他不能去想那些事儿。他喜欢True One,喜欢他现在的日子。



那张Ackles送给他的票在网上要花上两百五十六刀九十九分。



Jared把那封信和票都搁在了一边。他把视线从金色的向日葵那儿移开,告诉自己他本来就不在乎也不想要Ackles的注意力,他不该觉得这么沮丧的。
可他就是觉得沮丧。




Jensen启动他的诱惑Jared行动还没几天,,Adrianne就在午餐后抓到了鬼鬼祟祟的Jensen。Jensen有点儿庆幸抓着他把柄的不是Chris又或者Steve没准更糟——Chris和Steve一起。尽管他一点儿都不想他们中间任何人发现这事儿,因为他现在的处境有点微妙。



“老弟。”Adrianne站在他身边叉着腰面无表情地开口。



“Addy,”他试着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作为回应。



“Jensen。”



“……yes?”他咽了咽口水,语调虚弱了点。



“你见鬼的在这儿做什么?”



“我——我看上去像是在干啥?我坐在这儿喝咖啡呢。”他指了指他的星巴克,“再加上点音乐。”他又暗示性地戳了戳自己的iPod,为了装得像点儿他还往耳朵里塞了个耳机呢。“顺道干点儿活儿。”他这么说,又点了点自己的手提电脑。他靠过去讨好地对着他姐姐笑笑,顺道把那个他刚才在看的网站最小化。



“我看见了。”她缓缓地开口,她还是像以往那样穿得精干又睿智,牛仔裤,黑靴子,一件松垮垮的白色衬衫,再加上件开衫短袖的黑色夹克,“可你为啥要在这儿喝咖啡听音乐顺道‘工作’?为什么是停车场背后的垃圾桶后头而不是——我不知道——街角的咖啡店里?”



“我——well,我有个充分的理由。”



Adrianne挑了挑眉,这让Jensen有些紧张地挠了挠他的后颈。



“我……不想分心。”他自大地开口,“从工作上。”



“Jen,你才不工作呢——作为个傻乎乎的富二代你压根没什么好工作的。而且你撒起谎来太糟糕了。Adrianne瞪着他,背抵着桌子。Jensen是坐在停车场背后的垃圾桶后头——垃圾桶的逆风方向谢谢,他多少还有点尊严——不过他可是特意这么干的。他在他坐的地方支了把大大的绿色的伞(他从隔壁街的星巴克那儿偷来的),底下摊着张漂亮的金属办公桌,但伞已经收起来了毕竟现在风大又要命的冷,配套的金属桌坐起来一点儿也不舒服,所以他从当地的家具店里换了张又宽又舒服的柳条椅。他留了充足的钱尽管他没准儿一会儿就得把这玩意儿还回去——Adrianne没准儿会因为他把这玩意儿带回家,捣乱她精心布置的一切而干掉他呢。


“你才是个糟糕的骗子呢。”



她叹了口气:“这压根儿说不通——”



“你的头发也傻乎乎的。”



“你的脑袋和过去一样好!”Adrianne拉长了调子,“说真的,老弟,你在干什么?”可Jensen没回答她——他还在挣扎试图找个可信的借口——Adrianne抢过了他的笔记本电脑。



“嘿!”他喊出声来然后紧张地看了看大楼四周——尤其是二楼的阳台,他发现那儿没人的时候才松了口气,Adrianne跟着他的视线然后夸张地吸了口气。



“你在偷窥别人!”



“我才没有!”Jensen尖声反驳然后又紧张地望了一眼那栋楼——这回都准确到户了,“把那玩意儿还给我混蛋!”他这么开口,而他姐姐在几米开外笑得花枝乱颤。



“可你在偷窥谁?你这变态!”她调笑道,然后躲开他的手,麻溜的打开刚才他最小化的网页。



“Jared Pada……?Padalecki?”那是张Jared在花边小报上的照片,而且那张照片绝对是狗仔队们出其不意抢拍的,可Jared看上去依旧美得动人,“哦,他是不错,老弟。”Adrianne笑着又转身躲开Jensen的手,迅速地挪到了停车场的另一边,Jensen跟着她发出一阵失望的低吼。



“这是星期一晚上的孩子吗?那个因为你拐了他男友拒绝你的家伙?”



Jensen胸口涌上了一阵怒火:“那家伙才不是Jared的男朋友呢!”他的语调里满是冒犯,终于从他姐姐那儿把他的电脑给抢了回来。



Adrianne哼哼着:“well,没准不是了,毕竟那混球和你有过一腿了。”



Jensen呻吟了一声往后退了半步靠着他的桌子,继续抬头看着阳台,然后是那扇窗户。他只瞥见了Jared几眼——他办公室的窗户太高了Jensen几乎都没法好好看看他——他只有等他和几个顾客到阳台来谈谈的时候才有机会。Jensen的距离让他确信Jared所在的位置看不到他,而他身为神祗的视力让他能够轻松看见Jared。今天Jared棕密色的头发垂在他眼前的模样挺可爱的,不论他有多少次试图把那簇头发推开也一样。



而Jensen的手一整天都因为一些不能名状的原因痒痒的,没准是因为他想用自己的手去刷过Jared眼前的那些发丝。



“我没和他有一腿——而且那混蛋不是Jared的男朋友!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所以——所以那不算!”Jensen这么坚持道,而Adrianne只是瞪着他。



“所以……你为什么会色眯眯地盯着这个可怜的家伙的?他不是拒绝你了么?我记得还拒绝了两次?”



Jensen怒视着她,而她撑着手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笑得可甜了。



“那说明给我听你在这儿做什么。”她叹了口气,又一次抵上了那张桌子,冷冷的双眸看着Jensen重重地跌进了他那张椅子里,那张椅子发出吱的一声小小抗议。



“我只是……想知道Jared更多的事儿。他激起了了我的兴趣。”他这么开口,幼稚兮兮地试图躲开Adrianne的视线。



“因为他拒绝你了?”



Jensen耸了耸肩:“yeah,我猜是吧。我想没准还因为他的工作。Mike是对的——Jared的成功是显得有些神秘。”



“你的意思是因为他没被你陈词滥调的行为打动。”



“我的行为才不陈词滥调呢。”他没加重语调,只是撑起手叹了口气,沉思地看着TrueOne。他姐姐耐心地等着,可Jensen还是什么都没说,所以最后她翻了个白眼,继续提点着他。



“为什么你这么着迷于跟踪偷窥这个可怜的凡人?”



“我才不是着迷的跟踪偷窥呢。”因为他才没有,要是他真着迷的话他能用他的力量贴在Jared的窗户外头,或者隐身在Jared的办公室里。再说Jensen只在这儿蹲了几个小时,还是今天才开始的,只因为他的好奇心终于占了上风。



“我这是在给诱惑Jared行动做侦查呢。”他机智地开口,好像一切都是那么一目了然。他抬了抬脑袋,好像这是什么让人觉得很了不起的而且完全正常的事儿(一点儿也不疯癫呢)。



“诱惑Jared行动?”



“是诱惑Jared Padalecki行动的简称。”他补充道,机智地又点了点头。



Adrianne难以置信地笑出声来:“老爹救我,我有个变态老弟。”她抬头对天哀嚎道,接着Adrianne沉沉地叹了口气,回过身来对着Jensen看着他紧张兮兮地盯着阳台,因为他觉得刚才那门儿又动了,没准儿Jared又准备出来了,等他发现那只是只鸟儿停在栅栏上的时候生气地嘟起了嘴。



“两件事儿。”Adrianne严厉地开口,让Jensen把注意力转了回来。他发现她绿色的眼睛里闪着娱乐的光芒,“第一,你坐在那家伙工作的大楼外面搜着他的花边新闻——”



“他的脸书不是公开的!”Jensen觉得他有必要为自己辩护,他这么做只是因为他不能从其他的渠道得到更多的消息而已。



“——这意味着你是就在跟踪他。也就意味着你间接承认自己是个彻底的变态了。”Adrianne继续道,假装刚才没听见Jensen插嘴。



“我才不是个变态。”他眨了眨眼:“管他怎么说呢。”



“Jensen,”Adrianne坚持道,“别再继续否认了。”



“哦闭嘴,那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她的怒火更甚了,Jensen大半辈子前就知道和你的双胞胎姐姐吵架回事什么后果了,所以他的声音微弱了下来,“好吧,我多少是在跟踪Jared来着。”他承认道。



“真好。”Adrianne点点头,“第二,诱惑Jared行动没准是我听过最蠢的玩意儿了。”



Jensen跌进了他的椅子里,嘴里还嘟囔着什么:“那是诱惑Jared Padalecki行动的简称。”



Adrianne轻轻地发出一阵笑声来,伸出手去动情地拍拍他的头发。Jensen试着躲开她的触碰,对着她皱皱眉头。“Jensen,老弟啊,”她轻轻开口,“你为什么对这个凡人这么执着呢?你想从这儿得到些什么?”她问道,指了指这空旷的停车场还有距离不远的垃圾桶。



Jensen忽然叹了口气:“你难道那天没看到他么?他辣透了。”



“他对你来说是个挑战,因为他拒绝你了。”她揣测道。



“yeah,没错。”Jensen回答,尽管他现在不那么确定了。他知道开始的确是那样的——他渴求着Jared的身体还有他身上的谜团,“我想和他去次约会,”他又把之前说的重复了一遍,“我试着这周末请他去吃炸鱼薯条什么的——这又不是什么很正式的地方,他好像不是很喜欢那种高档餐厅——可他还是说不了。所以我开始送花儿了,还有诗——当然不是情诗,因为——”well,因为Jensen怀疑要是他送情诗的话Jared没准会把他揪出来狠狠揍他一顿呢,就在他的约会对象跟他那么胡搅蛮缠之后。可至少那之后Jared会愿意和他接触,愿意看着他(哦老天,Jensen在一个凡人身上怎么这么悲惨呢?)。



“因为你不想看上去像个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跟踪狂?”当Jensen没继续下去的时候,Adrianne一点儿帮助都没有的接口。Jensen决定忽视她。



“然后我给了他一场演唱会的票,差不多就是再约他出去了。我不确定我是不是成功了——”



“他没准觉得你是把他当成个姑娘呢,送花儿还有诗什么的。”



“yeah,你知道么?你没让帮上忙。”



“抱歉,抱歉,你继续。”



“总之。我不觉得那些行动奏效了所以我想在这儿碰碰运气。”他指了指他的电脑,“要是我能知道他更多的消息什么的。你懂的,比方他喜欢什么玩意儿之类的……”



Adrianne盯了他好长的一段时间,直到冷风吹开她脸上的头发的时候,她才清了清嗓子开口:“老弟。”



“啥?”Jensen含糊地哼哼着。



“你有没和Jared聊过?你知道的,问他喜欢什么来着?”



Jensen抬起头来,一脸茫然:“什么?”



她翻了个白眼继续道:“花儿和诗都挺可爱的Jensen,可Jared是个男人。你得给他其他的玩意儿。”



“B.B. King的演唱会门票就很不错。”Jensen嘟囔着然后用胳膊肘撑在他的膝盖上,“继续说。”



“well……男人喜欢些什么?你喜欢什么?”



“性。”Jensen立马开口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别那么粗俗。”



“你才粗俗呢。”他像个小鬼一样反驳,Adrianne弹了弹他的耳朵让Jensen发出一阵笑声来。



“严肃点。你该送他份更好点的礼物?你会喜欢什么样的礼物——如果就一个凡人来看的话。”她趁着Jensen没张口之前这么说,看Jensen的样子没准他打算说“鹈鹕之矛”呢(因为有那玩意儿实在是棒透了,可是在很久之前他们就搞丢它了)。



“well,电子产品?”Jensen这么提议着耸了耸肩,“我喜欢名表?艺术,书,音乐——可我已经送过他音乐了。我的意思是那张演唱会的票。”



“那就试试别的。当然,你要是不和他聊聊的话当然不知道该再试些什么。”她粉色的唇咧开一个笑容来,Adrianne从那桌子的边缘起身,掸了掸她衣服上的灰尘。



“yeah,我都知道。只是——他那么难接近。我感觉我做的一切都是一团糟而且我还——”他在说出那句“我还超紧张的”之前让自己及时的闭上了嘴。要是Adrianne知道他因为一个凡人而紧张的话,那他这辈子都别想从他姐姐的魔掌里逃出来了。



Adrianne抬了抬眉毛:“好吧,我不再假装懂你还有你那些兴趣爱好了,可你是个神,老弟。你是个不朽的神,你掌控着光明——你现在告诉我你害怕和一个红娘接触?”



“别那么说他。”Jensen立马回嘴,他的语调不容反驳。Adrianne没回敬他一下,只是平和地朝他笑着。。她靠过来伸手揉乱他的头发,像是母亲那样。



“你看上去挺开心的。”她的表情柔和了下来,然后直起了身子发出一声低笑,“即使你干着这么没品的事儿……你看起来比过去开心多了。”



他抬起头来望着她,眼睛瞪得大大的:“yeah?”



“yeah,”她点点头应道,“你之前总是有些……忧郁。看上去孤零零的,我想。现在你看上去……好多了。这有点奇怪,因为你本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人,可你一心都只扑在那个拒绝了你的凡人身上,可不知道为什么这看上去能让你开心。”她这么开口,仰头发出一声轻笑,点了点那张办公桌柳条椅还有那把从星巴克偷来搁在垃圾桶后面停车场的伞。



过了一会儿Jensen才意识到他真的很开心。或者换个说法,他很渴望进入Jared的生活,担心他的那些举动会吓坏Jared,也不敢和Jared说话因为Jensen总是把事儿搞砸。不过他在期待着一切。Adrianne是对的——Jensen比起之前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开心得多。



而且他甚至都还没和Jared开始约会呢。也没吻过那个孩子,他目前的努力只换来了Jared对他的一笑而已。



缓缓地,Jensen回了他姐姐一个笑容:“你觉得他会喜欢表吗?”



Adrianne翻了个白眼,从他身边荡开:“你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吗!哦,对了,Chris和Steve在找你呢,”她回过头来对着他嚷嚷着:“要是我是你的话,在被他们发现之前我早就溜了。”然后白光一现,Adrianne就消失了。



Jensen立马把他刚才侦查活动的痕迹消灭得一干二净,想着没准他得给诱惑Jared行动先设个短期目标。从和Jared对话行动开始。



……嗯,从星期一开始。



Jared星期六的时候带着Sophia去吃了炸鱼,因为自从上次Jensen提起以后他就一直对那玩意儿念念不忘,再加上最近Sophia在医院里多加了几天班,看上去很是疲惫。


他去接他姐姐的时候Sophia对他露出了个贴心的笑容:“今天是姐弟日!”她欢呼道,然后扑到Jared身上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他对Sophia那有些夸张的拥抱垮下了眉毛,整个人都僵了,因为哦不,他本来计划这次出行的时候想的可不是这么蠢的名字。


Sophia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笑容温暖:“你骗不了我的。差不多就是姐把你养大的,我知道你这肌肉猛男后面那颗像棉花糖一样的少女心。”她笑着试着去捏Jared的脸,Jared好不容易才从他姐姐的魔爪底下逃开。



“So-phie,”他哀嚎了一声然后清了清嗓子,“好吧,咱们可以不用去了。”


她翻了个白眼:“别玩了。咱们去那儿?今天天气不错,咱们能走过去么?”



虽然那家店挺远的,不过他们提早下了几站好走过去。那家烤鱼店是在教堂后的一间露天餐厅,看上去就和Jared记忆里的老店一样。又长又旧的野餐长椅铺满了整片场地。他们傍晚到的时候人已经挺多的了,闻上去也很香,Jared觉得他这辈子都没觉得那么饿过。这家店有很多种不同的鱼,而鲶鱼和龙虾看上去是他们热门菜。而且这家店也有很地道的私酿酒,都是当地的人家自己酿的。Jared和Sophia笑得开心得不行,Jared能从Sophia的表情上看出来她想试试,可她最后还是紧了紧他的手摇了摇头,这让Jared松了口气。



这家的菜味道真是不一般——辛辣而浓郁。他们先小小的饱餐了一顿,而在Jared回到他的餐桌前,Sophia把他拽进了喧闹的舞池人群里。而驻唱的乐队们也使出了浑身解数——Jared不知道这只乐队的名字——不过他们的演出很赞。他们有两个小提琴手(还是其他什么提琴?Jared不知道),还有一个吉他手和一个贝斯手——他们甚至还有拉手风琴的,尽管那家伙现在闪到一边正忙着休息,没准他正享受着那些上好的私酿酒呢。



“听上去像是老家呢!”Sophia哄着Jared随着人群有些笨拙地摆动的时候这么开口。那曲调里绝对有着一丝德州的风情,那多少让Jared也想家了。



You can see me at a party on a Saturday night

Just pickin’ and a grinnin’ and a feelin’ alright

chances are my back pocket’s got a little thirst aid

It comes from Opelousas and it’s made in the shade



Jared笑出声来,完全放松了下来。来这儿是Ackles的主意,Jared多少有点期待能在这儿遇见他什么的,可他还不确定要是真见到了他自己该作何表情。现在他就在站在这儿,可Ackles并不在附近,他觉得有些出人意料的松了口气。他抱起他姐姐转了几个圈然后让她稳稳地落地,接着又和她一起转了几圈,就像以前妈妈教他的那样。



他们笑得那么开心,打趣着跳着舞,这种感觉从他们离开德州以后就几乎再没有过了。他很开心,而且和Sophia一起出来的确是个好主意……尽管他有些恍惚地想要是他和Ackles一起出来的话会不会还这么开心。而且Jensen会对在这种地方的约会上心吗?这儿很有趣也很开心,不过一点儿也不上档次也不是特别的干净。一个傲慢自大又懒兮兮常年穿成时尚风向标的富家子弟才不会冒险来这儿呢,且不说没准这地方可能搞坏他贵得要命的衣服,光是拉低他品味这一条就让他不会好受多少了。



对吧?



他对着自己皱了皱眉,毅然决然地把Jensen Ackles从他的脑内清了出去。


Jared沉浸在那一片舞池中,他喜欢你的歌儿一首接着一首,而Sophia整个人笑得面红耳赤地,看上去都要虚脱了,她把她弟弟拉回了餐桌边继续享用美食。


当他们面对面落座的时候Sophia还咯咯地笑着,等她发现Jared正盯着她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Jay?”她咬了一口吃的,露出一个笑容来,因为嘴里的美味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嗷唔。



“你笑起来像妈妈。”Jared脱口而出,把他们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一时间没人继续下去。他舔了舔嘴唇,小声地咒骂着自己,他不该那么唐突的。他们母亲的死依然不是什么让人能好受的话题——甚至不能算是个话题,Jared恨不得踹自己两脚,他在他们最开心的时候毁了这一刻。



可是Sophia脸上的表情融成一个小小的笑容,那个笑容比她刚才那不受控制的大笑看上去还美:“谢谢。”她轻轻说,倾身过来吻了吻他的额头,就像个姐姐该做的那样,就像以前Jared小时候爸爸和妈妈吵架时她做的一样。



Sophia坐回去以后,又从她的盘子里咬了好大一口吃的。他们的温情时刻就那么过去了,只留下Jared一个人还回味着那有点难以名状的放松和开心。音乐缓缓地,而他们的话题也慢慢移到了类似医院、Chad、婚礼计划上(或者说根本没有计划,因为Sophia连日期都没定呢)。



So pour me a cup of coffee

Calling pretty girls on the phone

And I’m so happy now that I’m free

Since you left me here alone


“So,”Sophia突然开口,她嘴巴里还塞着满满的吃的。



“呃,真恶心,Soph。”他这么说着不过对着她伸了伸舌头,他嘴里的也没吃完,Sophia发出一声尖笑对着他把餐巾纸扔了过去。



“你才恶心呢。Ugh。”她装作想吐的模样可还是笑个不停,“说真的。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Jared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了嘴,反复了好几次,十足像条离开水的鱼一样。他可没想出合理的解释,关于他是怎么知道这儿的——他压根都没想到他会需要这个:“我,呃……我听别人说的,一个公车上的家伙跟我说的。”他嘟囔着开口,可没感到什么内疚,因为从技术上来说,那不算是个谎话。



Sophia要不就是没注意到他刚才的停顿要不就是她注意到了可决定视而不见。不管怎么说,她换了个话题:“所以,Chad告诉我说你有个神秘的仰慕者?”



“他告诉你了?”Jared呻吟了一声,当然不是说他叫Chad别告诉别人什么的——他只是觉得那是必然的。他早该知道他不该对他死党的社交规则抱希望的。



Sophia斜眼望了望他,因为她是从Chad那儿听到的消息而不是从Jared本人:“yes。我得从我的未婚夫那儿知道有人对我弟弟有意思到天天送他礼物这事儿呢。”她气鼓鼓地瞪着他。Jared赶紧清了清喉咙试图解释。



“那呃——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给你送了什么?”



“Chad没告诉你?”



“他当然告诉我了。不过这是你将功补过和我一起八卦的机会。要是我是你的话一定立马全盘托出。”Sophia的笑容甜美地惊人,尽管她的眼光说着“要是敢漏一点儿你就死定了”。



And I’m singing a song again

With a melody so true

Saying hello to life again

I’m saying goodbye to the blues


Jared气嘟嘟地鼓了鼓脸,发出一声超大的叹息。他喝了口水试着搪塞过去,可等他把那个红色的杯子放下的时候Sophia还盯着他:“好吧。可我都说了不是什么大事儿了。他只是给了我几只花还有几首诗。”



“哦!”Sophia抽了口气然后靠了过来,眼睛瞪得老大,看上去兴奋地不得了,“像是情诗那样?”她眨了眨眼然后又抽了口气,嘴巴张成了个大大的“O”,而Jared忽然有点庆幸至少刚才他姐姐把吃的全咽下去了,“等等!你刚说了‘他’!你知道是谁送的!”



“什——什么?”Jared小小地拔高了语调,接着连忙改变语调清了清喉咙,“我的意思是,你见鬼的说些什么呢?”他这么开口,试图听上去压根儿不知道。



“你那副小狗狗的可怜样对我没用的,Jay。”她骄傲地挥了挥手,“现在告诉我。是谁?他是不是给你送的情诗?”



“不。只是……诗而已?我的意思是那不是关于爱情又或者什么用诗歌赞美我眼睛的玩意儿。”



Sophia皱了皱眉:“那太糟糕了。”



“要是是情诗的话我没准才会抓狂。我的意思是,我才认识他——”Jared立马闭了嘴,他那么用力导致他的牙磕在了一起戏剧性地发出了一声咔嗒。



“你的确知道是谁送的!”Sophia嚷嚷着,这让他们身边不少人都好奇地转过了头来。Jared呻吟了一声垂下了脑袋,又一次再心里骂了他的大嘴巴千百遍。



“我当然不知道!”Jared弱弱地反抗,“我的意思是他——她——他们只给我送了一个礼拜的礼物,要是出现情诗的话那简直太奇怪了!”



“我才不买账呢。你知道你的神秘仰慕者是谁,在你不告诉我之前咱们就别走了!”她的声音里闪着不容置疑,连她原本因为过度操劳的黑眼圈都消下去了不少。尽管他们周围是一片嘈杂,不过Jared觉得他姐姐百分之九十九坐在他对面哼着“sitting in a tree, K-I-S-S-I-N-G”这首歌。



Jared自暴自弃地开口:“我——我——好吧!”他哀嚎着:“好吧!我很确定是谁!”他承认道。



“谁?你之前见过他么?是谁?”Sophia脸上的表情兴奋地不得了,即使她的几簇卷发挡住了她的眼睛也能感觉的到。



他耸了耸肩:“我星期一的时候见过他?他试着约我出去……两次了。我拒绝他了。”



Sophia眨了眨眼,她的眉头困惑地纠在一起:“什么?为啥?他很丑么?”



“什么?不!”他见鬼的美极了。可Jared才不会大声说出来呢,“我的意思是——那没什么。我才没那么肤浅呢!”他哼哼着。



“Hmm,那是啥?他太老了?还是他年纪太小?”她连珠炮似得问个不停,然后猛然发出一声大笑,“还记得去年不?那个十七岁的孩子试着约你出去?哦我的老天爷啊,我差点儿以为Chad因为这事儿会笑断跟肋骨呢。”



“闭嘴,”Jared没精打采地嘟囔着。



“好吧好吧。”Sophia轻轻开口,坏笑着,“好吧,那样的话,你的神秘仰慕者又不丑又不老也不是个小鬼……你还为啥要拒绝他?我可不想冒犯你,老弟,不过你最近可多少有点约会狂的味道了。”



“我……有么?”Jared寻思着。回头想想他的确在过去几个月里约会了好多次,没有一段关系是长久的——大概都只和对方吃了一两餐——在和对方基本没戏以后他就试着换对象了,“呃。”他多少被自己惊到了。



他姐姐笑了笑,手指在塑料杯边绕着圈:“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错。我的意思是,我很担心你。我希望你能安定下来,找到属于你的那个人,感受爱和被爱——就像Chad和我一样。可你看上去好像很开心,所以我就放心让你继续去了。”



Jared皱了皱眉,在他的座位里有些不舒服地扭动着,感觉被他姐姐这样审视有点尴尬和奇怪。“Sophie。”他抱怨着然后又狠狠咬了一口吃的,试着让她的兴趣转移到吃的上面——转移到安全点的话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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